第53章 迷情夜_皇叔前夫阴魂不散怎么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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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迷情夜

  没有认出来那身着铠甲的男子,苏沐棠只当他是自家伯父的某一个将领,此时此刻再见至亲,苏沐棠忙下了马,飞奔而去。

  “大伯父,你怎么来了?”

  苏远淳面容与苏远青有几分相似,却因长年领兵在外的原因,肌肤成浅褐色,身姿也比之苏沐棠父亲魁梧不少。

  本生了一张关二爷的黑脸,却在见到苏沐棠完好无损后,咧嘴笑开了颜,“你这丫头,怎这般不懂事,擅自跑来这荒山野岭做甚?

  若非九殿下在路口发现了你的副将,大伯又岂会得知你被困在这里。

  也得亏九殿下高才,才得以快速解开阵法。

  不然,你便是被啃个骨头不剩下,大伯父也没有办法。”

  九殿下?

  苏沐棠缓缓转过身来,抬首觑向白驹之上,就是那个冷着一张脸,一声不吭的男子?

  这就是萧祜?

  这人小时候便是这般呆,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。

  真是白瞎了一副玉山之将崩的好面目,纵然潘安再世,可若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性子,又有几个人喜欢呢。

  而且,别人不知,苏沐棠可是清楚的很,这人不仅冷漠,手段还极其残忍。

  那时她才五岁啊,不过是捉弄了他几回,就给直接扔进了寒冬腊月的春华池,也得亏她福大命大,被路过的园丁给救起,否则这世间便少了一位女将军。

  那些早已尘封难过的记忆,却是在见到真人过后扑面而来。

  以至于苏沐棠对萧祜弯腰行礼致谢的时候都格外的别扭,“多谢九皇叔出手相救。”

  说完这话,苏沐棠就抬起头来,盯视着面无表情的萧祜,半晌那人才轻动了动嘴,“九皇叔?孤若是没记错,孤只大你三岁吧?”

  苏沐棠身子险些没立住,这人的关注点好生奇怪。

  还是苏远淳见状,下了马,扶住苏沐棠,对萧祜解释说:“沐棠的祖母乃是殿下的堂姑,沐棠叫殿下一句皇叔,也是合情合理的。”

  萧祜却不打算接受这个说法,“都是同龄人,别把孤叫老了。”

  这回连苏远淳都汗颜了,扯了扯唇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马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子。

  却听他幽幽地道:“以年岁来算,沐棠当叫我一声祜哥哥。”

  啊呸!

  怎生如此不要脸皮。

  在北卫只有极为亲近的表兄弟姊妹,才会以哥哥妹妹互相称谓。

  一如苏沐棠的大表哥柳弘之。

  苏沐棠腕子一动,当即要抽鞭子,却被自家大伯按住了手,低声安抚道:“你祖母想与他结盟,此时万不能动粗。”

  苏沐棠附嘴过去大伯耳边,低声道:“那这人喊我叫哥?我就喊了?”

  一边说着,一边冷笑地看着萧祜。

  大伯道:“方才九殿下允诺了我们苏家军三十万担军粮,沐棠啊,就为了这些军粮,这声哥哥你也得叫。”

  这回,冷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,因为那三十万担军粮,她不得不脚尖一转,向前几步,恭恭敬敬地弯下腰,咬着牙道:“多谢祜哥哥出手相救,大恩大德,来日定报。”

  萧祜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松动,他勾了勾唇,微微点了点头,而后缰绳一扯,转身下山去了。

  回去的路上,萧祜无声无息地走在前面,苏沐棠及其伯父并驾齐驱殿后行走。

  萧祜虽与伯侄二人隔着一定的距离,却放了只耳朵仔细听着后头的动静。

  苏远淳问:“你为何会突然跑来鹭岛?可是你祖母有什么交代?还是需要用你大伯这边的”

  苏沐棠答:“我本是去临安找人的,却不知此地已是鹭岛,若是知晓定当先拜会大伯父,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。”

  去临安?找人?

  是去找他吗?

  萧祜拉扯着缰绳的手一顿,不自觉又放满了脚程。

  就听苏沐棠叹了口气道:“我有一个朋友,我对他多有误会,此去临安找他,便是为了亲自向他致歉。”

  “什么样的朋友?值得你独自涉险?你难道不知如今外边有多乱,你就这般人也不带几个,就四处瞎闯。”

  比之苏远淳,萧祜恐怕更想知道这个答案,脚下的马儿几近停顿,心弦紧绷着,全神贯注。

  苏远淳没察觉到萧祜的异常,又问:“那他叫什么名字?你不妨说与九殿下听,好叫他派人回临安,如今临安多方势力混杂,伯父不建议你单独前往。”

  贸然被点名,正在偷听的萧祜多少有些尴尬,他捂唇咳嗽了几声。

  苏沐棠闻声望来,也附和道:“那就多谢祜哥哥了。”

  萧祜一本正经地道:“好说好说,就是不知这人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,年芳几何,大概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  苏沐棠道:“约莫二十出头,临安人士,姓崔单名一个颢字,长相嘛大概有些丑,一直带着一只黄金面具。”

  听得这话,萧祜心中悲喜交加。

  喜的是,他崔颢终于得了苏沐棠几分真心。

  悲的是,如今的他,却再不能以崔三的名义与她相处。

  那么,他是否要告诉她,自己便是崔颢吗?

  回鹭岛的路上,萧祜几经思忖,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情。

  一来苏沐棠嫉恶如仇,最恨人背叛,之前那个叫秋叶的丫鬟,因为行了背叛之事,临到死了,都没有被她原谅。

  他马不准一旦告知她真相,她对他那一点可怜的在意,会不会马上烟消云散?

  再一个,他崔三的身份,在番禺受尽了屈辱,不堪回首,也不愿再去面对。

  萧祜回到了鹭岛的下榻之处,假意吩咐了人前去寻找崔三。

  自己却是筹谋着,如何让崔三从苏沐棠的心里消失。

  毕竟,他和苏沐棠是要成亲的,怎能让她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呢?

  即便这个人是他自己,那也是不行的。

  于是,苏沐棠得到的消息却是,崔三自打回了临安,便在家中母亲的张罗下娶了一门亲事,结亲的是门当户对的茶商之家,如今夫妻两人恩爱有加,如胶似漆。

  “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成亲呢?”

  苏沐棠实在是想不通,一个人若是心里有人,会这般快投入一段婚姻吗?

  还如胶似漆?恁地如此刺耳?

  初夏的院子里,月华将凉亭中苏沐棠自斟自饮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  看着十五的圆月,不有想到,同一轮明月下,崔三怕是再同新婚妻子花前月下吧。

  而自己却孤零零地对月当酒,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。

  这么想着,不自觉就有些喝多了。

  喝多了的人,一想到自己连喝酒都是形单影只,更是悲伤,连忙叫下人又抱来十几坛老酒。

  唯有将这剪不断,理还乱的离恨思,全都寄托在这解愁汤里。

  萧祜一直关注着苏沐棠得动静,听闻她在假山旁得凉亭中吃酒,便一路慢走着散步过来,原只是打算远远看一眼的,却在觑见凉亭当中堆了一地的酒罐子。

 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脚尖一转,还是踩着月色来到了亭子当中。

  果见苏沐棠已醉得不省人事,却还胡乱地朝嘴里灌酒,双眼迷离,满面潮红。

  这全是因为听了崔三成婚得消息吧?

  就这么喜欢?

  以至于喝得如今这般酩酊大醉?萧祜曾经可是见识过苏沐棠千杯不醉的酒量的。

  这到底是吃了多少酒啊?

  莫名的萧祜又醋了!

  早知她对崔三用情至深,自己何苦编造一通谎话。

  低头一看,堆了一地的酒罐子,全都掀开了盖子,喝光了底子。

  萧祜更是心疼,愧疚。

  弯腰将苏沐棠半抱着扶起,此时苏沐棠倒是乖顺,只随意搭在他的肩上,任由牵着往住处走去,脸上却挂着奇奇怪怪的的笑容。

  因为在他眼里啊,是崔三在扶着她,心里想啊,看吧,喝醉了,你果然入盟来。

  果见这酒是个好东西。

  在迷迷糊糊的苏沐棠眼里,带回了院子的崔三,送他回屋子的也是崔三,好心地给她解了外裳扶她上榻的也是崔三。

  崔三啊崔三,你为何要娶亲?一滴热泪自苏沐棠眼眶滑落。

  可下一刻她便笑了,笑得那样好看,因为她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龙涎香,那是崔三的味道啊。

  真是一个比现实还要真的梦境啊。

  苏沐棠满意地笑了笑,再也无法从她以为的梦境中醒来。

  如果这是一个梦,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。

  于是,苏沐棠在那人将要抽身离去之时,顺着龙涎香的味道,握住了他的腰,将他反手一扯,拉上了床榻,压在身下。

  以她那迷离似水的眸子盯视着眼前的男子,而后倏然送上的一个香吻。

  软软的,香香的,还带着酒后的醉。

  是从未有过的美妙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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